要说学校突然放假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做些什么,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家务琐碎,总归我不会时时刻刻看着,大整理集中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自从那天后,月月似乎又失踪了,不过对于这点,我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那天和老哥一桌吃饭的经历恐怕不会很愉快。
说起废柴来,这又由不得我一阵头痛,虽说早有预料,可实际上看到他赖在家里打定主意般变成一根连拿去烧都嫌潮的废柴后,还是让我免不了一阵气结。
不过论起来辈分,这货要更大过我,所以,就算我想说什么,也只能意味着点到为止。不过就算我对着他大吼大叫一顿,又有什么用呢?我太了解他了,对于父亲也好还是对于我也好,他就是一场灾难,走哪儿哪儿出事儿,事实上父亲去世后他看起来已经收敛了很多,至少呆在家的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因为他的事情来找我。
不过,废柴死赖着不出门好好找工作,眼下我也不能总是闲着了,老实说我并不太了解学校这次放假的原因,所以,具体什么时候开学我也不能确定。但总归得找点什么去做,毕竟,对于我来说,生活已经紧紧迫在眉梢了,就算老爹留下的财产还够我们哥俩浪荡一段时间,可我也完全没有心思就这么下去。
我打开网页,开始浏览附近的招聘信息,其实本来没有抱太大希望,可看到一则有些怪异的信息后,认真思考后,我还是决定去应聘看看。
我打电话过去,很快,有了回应,对方要求我下午两点半到一家咖啡厅面试。
这是我还未完全踏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尽管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上岗,但没有要求文凭和年龄性别的工作似乎只剩下这个了。
我如约来到咖啡厅,第一次进这种地方的体验还真不大好说,高端?洋气?可惜都没有,让我有些诧异的,可能就是这里处处透着些许让人难以言明的怪异吧。
“你是……白翁先生?”
窗脚,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正举着一张报纸,仔细检查。说是检查,其实是因为这个看报的动作实在太过典型了,他翘着二郎腿,背靠在座椅上,隔着报纸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和表情,但我知道,他应该没有在意报纸的内容,那不是一张新报,略微有些老旧,纸的质地不是特别好,单单只是把它完全展开,在我看来,就要费不少事了。
“坐吧,要喝点什么吗?”
他没有在意我的到来,只是单纯地盯着报纸,依旧摆着那个像是六七十年代美国大亨坐在椅上看报的姿势。
我当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干笑着拿起了菜单,想着点些不太贵的饮品,不过令我大失所望的是,这里虽说看起来不是特别高档,但菜单上的东西绝对不是我一介学生可以消费得起的,这些在外面看起来再常见不过的东西,到了这里,后面标注的数字却翻了几倍几十倍有余。
但干坐着什么都不做显然不是我的做派,心里大骂着开这破店的无良老板,我有些肉痛地点了一杯橙汁,这是这里最便宜的东西了,可还是足足送出去了五十多块,这简直就是抢劫,难以置信这里居然还会有客人光顾。
“那个,您好,我是来……”
我试图挑起话头,让他注意到我,毕竟我可不太清楚在这里呆太久会不会忍不住有什么额外的消费,对于现在开始学着持家的我来说,这些不必要的消费都是浪费。
“我知道,不过,请先保持安静,注意观察。”
他继续盯着她的报纸,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隔着报纸,就像在打电话给一个陌生人一样。而说实在的我对自己能成功通过面试的把握并不算大,可一想自己那五十块钱已经砸在了这杯还没摆到我面前的橙汁上,稍微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了。
时间的流逝总是让人有些无奈,细微到无法察觉,无法阻止更无法抓住,我心不在焉起来,但可惜我的脑袋里并没有那么多值得我推敲和走神的事情,我只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眼前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上。
来咖啡厅的人形形色色,有进有出,但可惜,那扇迎客的玻璃门推拉的频率并不算高,可以看得出来这间咖啡厅的盛意并不景气,但扫过四周,却又发现这些客人的数量好像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难道在我来以前这里出入的人还很多?
我把目光放到了其它地方,扫视四周,最终,我在给我送橙汁的服务员身上找到了答案。她给我送了橙汁然后走开,径直回到了柜台,我注意到,这家店并没有额外聘请服务员,而前台的工作似乎完全只是由那一个服务员完成的,她穿着着工作服饰,两只袖口挽起到臂弯处,看起来非常随意。
但我略微扫过四周,不少客人坐在座位上,不少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翻看着,并不太嘈杂,而店里也没有我经常走进略微高档的饮品店里所特有的音乐。
安静得有点过头了,而且我也发现,并不是每个客人桌上都有饮品摆着,那个作为服务员的女孩儿不紧不慢地做着一些动作,偶尔会走出柜台送些饮品到某个客人桌上,可并没有看到哪个客人有什么需求,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来到这家店里的客人总会逗留很长时间,而他们要点的东西通常不会很多,当然,一定很贵,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这点,看着桌上那杯价值五十块钱的橙汁,我表示心如刀绞。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擅长等待。”
对面,隔着报纸,我又听到了这位晾着我的先生开口,不过相较刚刚见面时候的不大适应,现在可谓是好多了。
“他们在等什么?”
我有种荒唐的想法,难道每一个坐在这家咖啡厅里的人都在等同样的东西。
“谁知道呢?也许是戈多吧?”
他嘟囔着,略微有点细微。
“等待戈多?”
这样的荒诞剧总是让人难以琢磨,如果说这个算是一些答案的话,那么戈多究竟是谁或者是什么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等待,变成了主题。
他不答话,继续盯着报纸,隔着那张老报纸,我不太清楚我们俩之间的距离,似乎变模糊了起来。我继续观察着四周,仿佛正如同他说的一样,这里有着一群等待着戈多的人,他们陆陆续续进来,出去,随着那迎客的玻璃门的一开一合,天色终于逐渐暗了下来。
没有人等到他们想等的东西,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还坐着,原本,应该还有些人会进来,但随着天色的暗淡,这样的人越来越少,我不知道墙上的挂钟响了几次,也忘记了我们究竟坐了多久,渐渐地,我不是那么在意此行的目的,瞌睡了就趴在桌休息一会儿,渴了,就点杯喝的东西,直到肚子有些忍不住叫了起来,我才意识到时间真的不早了。
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竟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反应,我感到自己好像被耍了,但却一点不生气,看来,这里怪异的气氛成功感染了我,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服务员,结账。”
老实说我并不太清楚自己消费了多少,只是在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自己的钱包还够,应该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服务员确实来了,这女孩儿很漂亮,随性地穿着这侍者装束,别有一番风味儿。不过我却不是什么资深的审美评委,如此赞许也只能放在心里,流露于表面的话,恐怕还真有可能被当作流盲轰出去。
“如果你真的那么说,我会选择报警而不是把你轰出去那么简单。”
下一刻,女孩儿的话让我僵硬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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